第七只狐

解构自我。

舞黄很快乐,一面听课一面舞黄更快乐,还是想不到怎么让波塞冬失忆,我记得以前,很久以前我有准备写波塞冬失忆,失忆之后名为斯布涅德,然后收养一孩子,名字我忘了,想的很气势磅礴,写的十分痛苦,那个孩子是神的杰作,有海皇波塞冬的祝福,他的诞生势必伴随混乱与新生,他来自于海洋的泡沫,他将带来诸神的黄昏。他是神明给予人类的第二件礼物,他会成为第二个潘多拉吗?他是灵智的化身,一切美好的总集,他是普罗米修斯也是摩西,是盗火者也是目睹火丛之人,诸君,他的灵魂是至高尚的那一位真理的信徒,在历代先哲与帷幕里的英豪之中,唯有他能使人羞愧,因他了解自我正如他了解人的劣根,他的弟子,那些哲学与雄辩的大师,整个欧罗巴,以及我们,都要称他为灵魂的导师与人生指引者,摸着良心起誓吧,我将永远以苏格拉底为师。


我记得我以前还有些读对话录时候的手稿,结果现在也翻不到了,那时候写的好像是贵族是否应该存在,我们是否应该信仰神明,如果神与人有云泥之分,那么人与人的差异悬殊是不是渎神的傲慢,我有写一个激进派,在贵族议会发言,他想取消贵族制度而他本身又是贵族,这是很悖论的,正是贵族的身份让他拥有说话的权利,而他却以之为耻。他太激进,想要大刀阔斧的改革,这直接侵犯到了贵族的利益,大家都认为他是疯子,而他的想法是:让他们去笑吧,我不在乎,将来的人们总会明白我的正确。


革命、革命,是要革人的性命啊,这从来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词汇,是蘸饱鲜血的,革命者的血,被革命者的血,时代的血,这是一条注定无法善终的道路,支持革命者的力量到底是胜利的喜悦还是对真理与幸福的追逐?


另外一位有印象的角色是叫兰斯,他的智慧是能独善其身避却灾祸,十分通透的一个人。在我的设定里,有这样一个临海的岛屿,上面的一草一木皆由神力所化,兰斯是唯一的外来者,或许也是唯一有血有肉的人,他来自遥远的国度,幼年起便被称为神童,但是他的怠惰与不作为令家族以他为耻,他本人更是成为了流传全国的笑话。然而这些对他都没有影响,如果一个人的毕生追求不在于名誉与尊严,那么任何嘲笑讥讽都伤不得他,他站在一个脱离芸芸众生的角度,以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注视历史的发展,他可怜那些嘲笑他的人,因他们的愚蠢、因他们的卑劣、因他们认识不到自己的可怜、因所有生灵都摆脱不了命运的禁锢。


无怪乎唯有他可以抵达这片岛屿,他来此的目的成迷,苏格拉底的转世最初只以为他是落魄的诗人,而他的职任便是教导这位灵智的化身,后来他离去,留下书信,由智慧女神雅典娜转交给苏格拉底,我们不妨将此看作一个象征,那封书信同如伊甸园的禁果,苏格拉底年幼朦胧的头脑还近似于亚当与夏娃,他阅读,然后得到感知,得到智慧,得到灰眸女神的启示:你将离去,你将前行。他分不清此情此景是梦非梦,但是他开始知道迷惑与追问,苏格拉底最伟大的品质在此唤醒。


至于兰斯,他当然亲眼目睹了那位激进派的演讲,贵族的头衔为他保留了一席之地,在场的人将他们二人归为一类,激进派的演讲技巧非凡,但是走下台后便回复到沉默寡言,他板着脸与兰斯擦肩而过时礼貌性颔首,兰斯轻声问他,也或者是在自问,何必呢、何必呢,这低喃迅速被此起彼伏的笑声盖过。激进派没有听见,正如他没有看见兰斯怜悯的眼光一样。


然后是一位女性,我很少写女性。她是帝国的将军,是兰斯之后第二位世人皆知的神童,有极锐利的锋芒,天才的自傲直逼她惊人的美貌,兰斯回国以后,在一次上流宴会,她匆匆进场,盔甲与披肩还染着灰与血,她对国王耳语了什么,然后敬了兰斯一杯酒便匆匆离开,“我感谢你,感谢你的不思进取。”


兰斯并不认为受到羞辱,他在旁人戏谑的注视下对女将军的背影遥遥举一举酒樽,尔后一饮而尽。


回到那片孤僻岛屿,雅典娜盯住斯布涅德失明的双目,她其实疑心对方看得比以往更加清楚,“斯布涅德,如果你希望我称呼你的新名。”她坦诚,“我无法理解你,在未来也许还会阻止你。”斯布涅德说这都无所谓,“陌生人,我不明白你所言何意,我只是一名盲人,从未离开岛屿。”雅典娜戴好头盔,神情是一式庄严的肃穆,“那么我将重新告知我的名讳,我是奥林匹斯山的诸神之一,持埃葵斯的神王之女雅典娜。”斯布涅德的嘴角略略牵动,“你的言语真是使我吃惊,鉴于尚无神迹发生,我只能以为你在空口无凭。”“不必拿我说笑,我无意与你斗嘴,背离诸神是你的抉择,我并不会强加干涉。毫无敬畏之心的盲人,我只能劝你多加保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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